“9日19點30分到21點30分，我們八個人在抖音云直播平臺說唱了四段相聲，最終每人分得網(wǎng)友的12.5元打賞錢。”5月9日晚，北京東五環(huán)高碑店文創(chuàng)園區(qū)，剛剛做完一場相聲云直播的嘻哈包袱鋪演員李鳴智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當晚他當主持人客串相聲節(jié)目，還跟搭檔張伯鑫、馮啟南三人一塊彈唱了一首太平歌詞《探清水河》，吸引百余名網(wǎng)友圍觀。

當日21點，高碑店文創(chuàng)園區(qū)一家影視文化公司中，在寫有“嘻哈包袱鋪云直播”字樣的背景墻前，有兩名身穿大褂的相聲演員在對著手機屏幕表演相聲，并與線上的網(wǎng)友互動。其中一名說到興致處，還打起快板書，另一名也不甘示弱，邊彈奏吉他，邊唱起民謠，惹得網(wǎng)友不時地通過彈幕點贊，有的還送花打賞。

“桃葉那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哎公，細聽我來言吶……”當晚的相聲表演，在這首經(jīng)典的小曲《探清水河》彈唱中達到高潮。主持人李鳴智抱著雙拳，不時地答謝打賞的網(wǎng)友。

表演結束后，李鳴智接受北青報記者的采訪。老家山西運城的他，來北京已有十年時間。拜嘻哈包袱鋪班主、相聲演員高曉攀為師，學習相聲技藝。“我在嘻哈包袱鋪工作九年多時間，說學逗唱里，我比較擅長唱歌，尤其是以草原為主題的歌曲。另外我也會經(jīng)常在演出中做主持人串場。”在新冠疫情下，嘻哈包袱鋪跟國內(nèi)其他相聲社一樣，停止小劇場的演出。線下停演兩三個月，使得相聲演員們?nèi)氩环蟪觯圆艜ㄟ^抖音平臺云直播賺點錢，貼補家用。

在抖音云直播的這一段時間，李鳴智和搭檔們經(jīng)歷了從勉強維持運營到跌入谷底的艱難處境。“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收益還可以，能獲得上萬音浪，兌換成人民幣上千元。現(xiàn)在是越來越困難了，來我們這平臺看直播的固定粉絲也就200多個。就像今晚，我們八個人在平臺上直播兩小時，說唱了四段相聲，最終收獲1000多音浪，每人只分得12.5元，還好演出場地是我朋友的，給我們免場租。”李鳴智感嘆道。他還稱，自己租住在四惠，離這兒比較近，騎自行車來表演，還能省點交通費；其他的搭檔，有從順義趕來的，還有從房山趕來的，往返油費停車費都得花費不少錢。

與此同時，演員們也在想辦法破局，即在如何穩(wěn)住粉絲量上下功夫。“在抖音平臺上，我們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沒有足夠時間和網(wǎng)友粉絲進行很暢通的交流。比如，當你在鋪平墊穩(wěn)講這個包袱的時候，突然有粉絲給你刷了一個禮物。對此你要是不即時說感謝，粉絲就覺得你不夠尊重他；如果你要感謝他，就會影響你整個包袱的結構和這個段子的節(jié)奏。所以這樣會使演員在演出過程中很吃力。”

那么既然不掙錢，為何演員們還倒貼錢地來參與這云直播呢？在李鳴智看來，這是演員們對相聲藝術的一種熱愛。因為只有直播，大家走到這個演播廳才能見到自己的搭檔。即使臺下沒有觀眾，但跟搭檔在一起能直工直令地規(guī)規(guī)矩矩說一段相聲，也是疫情期間一份難得的享受，總比宅在家里不說話，渾身難受要好過得多。

在李鳴智看來，云直播中這么多的才藝表演，對于相聲演員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zhàn)，也是傳統(tǒng)相聲行業(yè)轉為云直播的一個很難解的困局。有時，他們?yōu)榱擞夏承┯^眾的需求，還得做一些自我懲罰的小游戲，比如蹲馬步。

談到國務院聯(lián)防聯(lián)控機制最新印發(fā)的指導意見，采取預約、限流等方式，開放影劇院、游藝廳等密閉式娛樂休閑場所，李鳴智表示，這對傳統(tǒng)相聲的小劇場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他希望這一天盡快到來。